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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三明三暗後,看著近乎坐滿的觀眾席,我感受到眼眶裡淚的熱度..
艾蜜莉的異想世界(這次戲的主題曲)重複聽著這次戲的主題曲,旋律和每一個琴鍵落下的拍點精準的落下,舞台上演員的肢體和燈光的變化也在腦中次次播放。老四強勁又不留痕跡的力道,小手茫然陶醉的旋轉,三少尖銳斷裂的身體......

作這齣戲的心情轉折就像這齣戲一樣,被不同的靈魂和心情拉扯,然後隨著漸強漸快的節奏,奔跑、追逐,卻在循環中迷失方向,回到原點,然後再開始下一次的追尋。

當初接到導演的簡訊,希望我當她的製作人,只以為製作人要管錢管時間,然後主持製作會議,其他的也沒有想太多。老實說,一直到做完戲了,我還是不太清楚製作人的地位。感覺上我好像導演的行政助理,但角色似乎又不只那麼輕。製作過程中,我感覺自己一直站在一個理性的、抽離的角度,我不用親自經手每一件事情,也無法直接對戲本身作決策,但是每一個環節卻都在我眼中進行著,我一個都沒有錯過。

我很清楚的看到一齣戲怎麼成形。

不同於以往,當演員的時候我只知道一個演員如何進行角色建構,直到上台;作燈光的時候,我大概了解如何畫燈圖,如何拆裝燈,如何定level如何抓時間點;作宣傳的時候我只曉得如何設計海報、與廠商接洽,以及演出當時的人力調配場內外控制......

很奇怪的感覺,好像什麼都沒有經手,卻又全部都參與了。

910說我是控制欲很強的人,我不否認,我就是每件事都希望可以按照計畫好好進行。正因為如此,這齣戲近乎瘋狂的工作進度,讓我感到無力。好比導演一直寫不出劇本,演員一直沒有突破,舞台一度停滯,預算吃緊等問題,當然還有那些人事上面的紛紛擾擾...這些事情,每天都在我腦子裡轉阿轉,但是不是我可以直接執行的,所以想也沒有用,煩也沒有用,當然,生氣也沒有用。

到演出的前十天,我沮喪到出現一種心態:這齣戲只要平安地好好地演完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
然而,在三明三暗後,看著近乎坐滿的觀眾席,我感受到眼眶裡淚的熱度...

在幕升起的瞬間,我感覺到到劇場的大家緊緊牽著手,給彼此溫暖地擁抱。即使大家正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。戲進行的當中,我和大鳥一起坐在觀眾席的最後,一起為了舞台上演員的表現叫好、緊張、扼惋,遠遠看過去,坐在門邊的余勳也一樣,很好笑的,大家一起倒抽幾口氣,一起捂住眼睛.....再最後,一起為演員尖叫。

像蔡老師說的,我們就是有這種爆發力。

在劇場待了兩年,從菜鳥變成老助理(老實說我覺得我還是很菜),這裡一直是讓我最有歸屬感的地方。在劇場,大家可以無話不談,不會有其他地方的包袱,劇場真的像是一個家,在這裡我可以放鬆,可以表現真實的自己。我們彼此接納,接納真實的彼此。

每年公演看到老助理們特地回來看戲,都覺得好感動,當初我覺得婉伶、老龐他們就像劇場的爸媽,像現在的阿草、佩佩,覺得有他們在就好安心。漸漸地,我們也漸漸成為劇場的小大人,開始關心每一個小朋友的情況,開始關心每一個家人,開始學習為這個家爭取權益,開始從被給予學習付出,開始感覺到需要為這個家做些什麼。

六號設計師,大家都在問他到底是誰。

如果是戲裡,他就是那個最後重生的阿一,不然導演也是,幫設計師設計造型的大鳥也是,還有......

雖然真正的他沒有現身,但我想,他真的提醒了、改變了、觸動了些什麼。

六號設計師,謝謝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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